Frii。Wolf

幾乎沒有呼吸。

【蔑衡】魔主的守護靈《二》#算計

感覺沒有寫很清楚蔑總到底暗藏什麼心機XD
下一章交代清楚好惹(文力弱見諒QQ



  《二》#算計

 

 

  將丹衡關至地牢幾個時辰後,便接到殘凶殉職的噩耗。

 

  蔑天骸透過死靈術窺探殘凶生前記憶,進而得知那名叫丹翡的護印師姑娘在遭追緝的途中被掠風竊塵以及稱為殤不患的男人所搭救。既定的計劃受到阻撓使他不免覺得有些麻煩,又對這些人的出現感到有意思。

 

  尤其是掠風竊塵。

 

  「這真是冒出了如此有趣的人啊……」蔑天骸摸著下巴,露出詭異的笑容。

 

  「魔主,請問您接下來有何吩咐?」剩下兩名幹部之一的凋命性情較為沉著冷靜,即使見了殘凶任務失敗的慘況,也能在驚愕的思緒中迅速進入狀況。

 

  相對下來,同為幹部之一的獵魅就沒辦法這麼沉得住氣。她不屑地嚷道:「哼,管他何方神聖,對我等玄鬼宗必是一大屈辱!魔主大人,請吩咐獵魅吧。」

 

  蔑天骸淡淡地掃過兩人一眼,目光重回手中的頭顱上,「眼下當務之急,吾另有安排。獵魅,去調查北方那小村莊的底細,如真是那些傢伙,便有遠赴一趟的必要;凋命,查閱一切有關神劍的書,若提及劍靈一詞,立即稟報。」

 

  兩人聽令,齊聲喝道:「遵命!」語畢,速速向天空丟出風笛,乘著魑翼離去。

 

  蔑天骸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層層疊嶂的枯山黑岩。雖然這裡的一草一木他早已看遍,可他依然習慣站於此地想事情,彷彿如此就能撥開心中叢叢陰霾,瞭然一切事理。

 

  ──『要是天刑劍不認同你,即便有倒海翻江之力,你也無法駕馭它。』

 

  他反覆琢磨著這句儼然是在挑戰他自尊心的話,想了無數種讓丹衡服從自己的方式,隨即被一一否決──如果不是顧慮到天刑劍與人體連結著,他也想一擊以斃之,不留後患──既然要讓對方心甘情願,霸道手段不僅毫無作用,還只會增添怨懟而已。

 

  如此便用力量證明一切?

 

  倘若自身力量足夠強大控制天刑劍,想必那劍靈也無話可說……但蔑天骸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劍靈護劍嚴守謹慎,連下劍柄的寶石也不讓碰。在無法持劍應證實力的情況下,只得另尋他法──

 

  他輕聲哼笑。

 

  比起去理解一把未知的神誨魔械,對付「活體」,他更為拿手。

 

  蔑天骸欲改變以往蠻橫的行事風格,為了天刑劍,下定決心費點心思解決問題。

 

  緩步進入室內,將殘凶頭顱與成堆的骷髏擺放一起後,走向架上寶光縈縈的天刑劍,將其取下,如視珍物般摩娑之上。忽然間,他憶起當時跪倒在此地的護印師,那副身負重辱的憤恨神情以及微不可察的焦慮眼神,總能引起他體內的暴虐因子在熱切渴求神劍的情緒中燃燒,欲將對方的孤傲以及矜持燒噬殆盡。

 

  「來人,報告那名護印師目前的狀況。」蔑天骸喚道。

 

  一名戴著面具的嘍囉立即現身,單膝跪地,恭敬地回應道:「稟魔主,除了不飲不食之外,沒有任何異狀。」玄鬼宗弟子如實上報,不料蔑天骸霎來一波掌氣,呼得他向後滾了好幾圈。

 

  面具都被打歪了一邊,正當他不明所以地瞅著自家上司時,蔑天骸冷冷地開口道:「玄鬼宗可是這般待客的?」

 

  他嚇得不著調,連滾帶爬地起身跪著不停磕頭,一面喊道:「魔主饒命!小人……小人無能,還請魔主原諒!」

 

  蔑天骸面色冷峻,「汝的直屬歸誰?看來吾不好好授予汝等禮儀之道,有損本宗顏面。」

 

  他顫聲道:「是……殘凶大人。」

 

  語畢,陷入良久的沉默。

 

  室外冽風呼嘯,不時還傳來陣陣魑翼嘶吼聲,將現下氣氛僵至冰點。此人不明白蔑天骸這番突然是為何由,內心恐懼懸在心頭,大氣也不敢出。

 

  正以為蔑天骸會給自己安下罪名,已經做好領罰的心理準備時,這位大人又道:「行了,退下吧。」

 

  他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仰望,卻只瞧見大人孤高挺拔的背影。

 

  蔑天骸拂袖而坐,視線如刀光,直徑劈向跪在地上的部屬。後者渾身已被冷汗沁濕,眼睛不自覺想避開,但整個身體就像被牢錮在原處,連眼珠子都無法擁有自主權。他暗想魔主若是真要他滾,何以還會使用如此凌氣逼人的表情看他?

 

  是不是自己誤解了意思,其實魔主另有含意?

 

  想著,眼角餘光瞥到某處畫面不太對勁的地方。

 

  為何後方白骨堆中,有個肉色的、疑似人頭的──

 

  「這、這是!」待他看清了此物,難以置信地失聲驚叫。「殘……殘凶……大人?」

 

  蔑天骸好整以暇地撐著頭,瞇起眼睛。「殘凶並非懦弱之人,汝理應比誰要清楚他的精神理念。」說著,左手掌翻上,食指往上一勾,看守人迅速被魔力拉扯起立。

 

  「來者是客,好生伺候,莫怠慢了。」

 

  蔑天骸嘴角勾起,緩吐這十二字之時,內心如意算盤正打得啪啪作響。

 

 

  翌日晚膳時分。

 

  經過先前教訓,看守人不敢說完全明白了魔主的意思,但能確定的是,魔主不許那個護印師不進食。

 

  他走到牢房前踹了鐵門一腳,語氣不善地道:「喂,別裝得跟個死人一樣。昨晚送來的東西吞下去沒?」

 

  牢中男人盤腿坐在角落,不發一語,連個眼色都不願多給,惹惱了看守人。真正讓對方暴怒的主要原因,是放在門口完好如初的水跟烤餅。

 

  囚徒每日只能用一餐,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候多時,烤餅顯然已變硬變質。雖本就沒什麼營養價值可言,對戰俘來說好歹也算能充飢的食物,但是丹衡對玄鬼宗這一點偽善根本不放在眼裡,無需多言,唯二字可解,

 

  不屑。

 

  看守人啐了口,解開門鎖走進牢房,拿起地上的食物,大聲叫囂:「給你兩種選擇,一是坐著吃,二是躺在地上吃!」

 

  丹衡此時才輕輕地撇了他一眼,僅只一眼。

 

  外人看來,這眼可謂極度輕蔑,大難臨頭還在垂死掙扎,實為逞匹夫之勇,殊不知被封住內力的人正承受著多大苦痛。要不是丹衡驚人的忍耐力和不輕屈的精神堅持著,面部表情絕非可以這麼安逸。

 

  看守人怒火全燃,舉起鐵製水杯直直砸向丹衡的額角。後者不及閃躲,撞擊聲響亮,隨後鮮血滑過耳鬢淌至下巴。

 

  見了血,看守人便不再顧忌,腿腳瞄準腹肚一徑問候上去。單下不夠,踹了數次,直到整個人蜷縮成團劇咳才停止。他蹲下身子,撿起掉在一旁的烤餅,再丹衡頭上晃了晃,鄙夷道:「給你選擇不好好選,原來你們護印師都喜歡躺著吃飯啊?」

 

  丹衡血絲佈目,嘔心、鈍痛感交雜於身,引發頭悶腦脹;新舊傷在同時間炸裂開來的感覺燒著身體任何一處,由裡到外、由身到心。縱然義憤填膺,身體劇烈苦楚令他有怒難言。

 

  他欲起身,立刻被重擊背部,不免咳出血來,臉頰再次貼到地板上。

 

  「會餓了?不是不吃飯的嗎!」看守人笑得猙獰,正思忖著該如何折磨丹衡,身後傳來同伴的叫喚。

 

  「喂喂,別弄太過了,否則咱倆會麻煩大的。」同伴瞅著地上駭人血跡,緊張地道。

 

  看守人粗魯抓起丹衡額髮,迫使其難堪後仰,嘴裡的血沿著嘴角流下,血珠緩慢滾過頸部,滲透前衽。對上丹衡地兇惡視線,他不禁手抖,倒抽了口氣,隨即故作鎮定地嫌棄道:「嘖,魔主的手下敗將還這麼囂張,看了討厭。」話後將人甩開,拍拍袖口起身離去。

 

  他的同伴見他走遠,默默走進牢內撿起鐵杯,瞅了眼縮在角落咳血的丹衡,又走了出去。

 

  丹衡咳得狠了,差一點喚不過氣,只覺得天旋地轉,腦子裡一團漿糊,加上方才被攻擊的部位久久未能消減疼痛,思路不得清晰。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他用微弱的力氣撐起身體,靠坐在牆喘息,聲音好比搖曳在風中的燭火,稍不留意就會枯熄般。

 

  待他欲閉上眼,突然聽見有人說話。

 

  「護印師大人別睡啊,萬一有什麼意外我可是會很困擾的。」

 

  重新睜開眼,首見的是定在面前的鐵杯,之後才看到身著黑衣的玄鬼宗弟子蹲在前方。

 

  他是剛才那人的……同夥?

 

  「……有何貴幹?」丹衡有氣無力地道,眼神馬上變得犀利。

 

  玄鬼宗弟子十分不耐地道:「快點拿了喝。要是不喝也行,就是別死在這兒。」說完,想了想後補充道:「只是水。放心吧,沒毒,要你死的話剛才就不會出手阻止了。」

 

  丹衡盯了他許久,才顫顫地伸出手接過水杯。

 

  他看著水面倒影,不由覺得好笑。映像中的自己看上去萬分狼狽,髮緒紊亂、滿面塵血,配其衣衫襤褸,哪裡還有一點護印師的光采?

 

  唯獨不變的,是他沉穩而堅定的心。雖然逃脫此地的機會渺茫,可他並沒有打算要放棄,更不會輕易讓自己的性命休矣。

 

  尚存口氣,便是有翻身之可能。

 

  平復心緒後,舉杯仰飲。

 

  玄鬼宗弟子見狀,站起來道:「那傢伙也不知抽了什麼風,今天突然變得這麼暴躁。護印師大人且聽幾句吧,依你這種狀態,不好好吃東西的話不用幾天一樣會死,到頭來受罰的仍然是我。咱們素昧平生,何苦如此相逼,是吧?」

 

  丹衡冷笑,「既然如此,何不直接放了我。」

 

  對方知曉他只是冷嘲熱諷,不多做回應,聳聳肩轉身走掉。

 

  聽聞門鎖聲響起,丹衡放下水杯,幽望著大門。

 

  一定有機會的。

 

  丹翡……還在等我。

 

  他闔眼偏頭,迷糊地睡去。

 

 

  三日過後,仍不見凋命消息,倒是獵魅已來信報告調查進度。

 

  蔑天骸讀完內容,彈指清亮,紫火鬼焰瞬間將手中信紙燒噬得一點渣都不剩。他神情冷漠,眼中盡是翻騰的濃重殺機,笑意滲人,似乎在計劃著什麼可怕的行動。

 

  他晃了晃翹著的腳,閉眼思考,忽感空氣中有絲不對勁的氣息。睜開雙目,順著感覺望向不對勁的源頭,等他睹見為何,面容驟然震驚。

 

  天刑劍完全失去昔日光彩,劍鍔中央的寶石呈現沉暗土色,不見原本的仙盈潤光,劍身也像是從濁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蒙上層層厚重塵氣,像是有灰煙纏繞之上,比剛帶回來時的情景還要更嚇人。

 

  蔑天骸沒留時間叫糟,快步到高台上,甩笛召喚魑翼。

 

  首要想到的,無非是那個人。

 

  蔑天骸既那件不可明說的過往陳事後,頭次如此在乎一個人的生死。即便真實目的另有其他,但這種感觸令他百感交集,不知如何言喻。

 

  「擔心」嗎……

 

  不。

 

  不過是死了會很麻煩罷了。

 

  魑翼厲嘯穿雲,朝著目的地疾翔而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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